趙光明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期,三十多歲的我在一家建築公司上班,我一直認為自己年輕力壯,為人忠厚,工作負責,再加上自己過硬的建築技術,在公司一定能有一番作為,等到事業有成時,我便能過上人上人的生活。有了這樣的目標,我在這家建築公司一幹就是好幾年,但令我不解的是,在公司論為人、論技術我都是無可挑剔的,但我的付出並沒有得到公司的認可,公司人員的工資最高級別是六級,而我的工資始終都是三級。眼看著技術不及我、工齡沒我長的工友們都漲了工資,但就是輪不到我。我很是納悶,也很不服氣,憑什麼給別人漲工資,不給我漲工資。後來一個和我關係比較好的工友點撥我說:「在公司上班最重要的是你得跟公司的經理搞好關係,至少逢年過節得有所表示。」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一直以來自己得不到公司認可的真正原因,我心裡很是氣惱,覺得這太不公平了。雖然我討厭那些溜鬚拍馬的人,更看不慣那些憑手段不幹活就能混到工資級別的人,但為了在公司立足,我不得不適應這個潛規則。過年時,我給公司的經理表示了我的「心意」後,立馬就被提拔為隊長。
當上隊長後,我對工作更加認真負責,嚴格監督指導工地的質量與工程進度,也為隊員們的安全時刻操勞,我的為人與技術指導也得到了隊員們的一致好評。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每個隊長給經理送禮的多少才是決定去留的首要條件。為了在公司繼續留任,我被迫順應著這樣的生存規則,深刻地體會到「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殘酷與無奈。
後來,隨著改革開放政策的推行,各地都開始大規模地開發建設,我們公司也開始實行把工程承包到個人。隨之而來,各個工程隊為了能承包到工程,更是請客送禮,各顯神通。一聽說哪個單位有工程,隊長們都擠破頭地疏通關係,給建設工程所屬單位的一把手送禮。為了不使各個單位的領導有傷大雅,送禮者更是絞盡腦汁,有的將禮金裝進魚肚、雞肚裡,有的送現金,有的送黃金飾品、鑽戒,等等。我也隨波逐流,花盡心思給領導送禮討好巴結,好不容易才把一個工程承包到手,但到開工的時候,建設局、質量監督局、設計院,還有佔地隊的幹部都出面「監督指導工作」,說工地上這有問題,那也不合格,檢查了一上午也開不了工。我趕緊請他們到高級飯店吃喝,一頓飯下來就得花好幾千元,吃完飯還得給每個人送紅包,少則兩千元,多則五千元至一萬元不等,這樣才能得到他們的審批,允許工地開工。開工以後,這些監管部門又定期委派人來監督工程質量,表面上說是例行公務,其實就是找點藉口來搜刮民脂民膏。每次他們「光顧」工地,我都得忙前忙後,請吃請喝好好地伺候。期間,這些監管部門的領導還藉故約我陪他們逛商場,專挑一些名牌高檔服飾,讓我為他們買單,甚至有時他們直接張口說自己手頭緊跟我要錢花。為了使工程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我只能忍氣吞聲地「奉陪」,打碎了牙往肚裡嚥。不僅如此,因著經常陪這些領導們穿梭在燈紅酒綠的社交場所,長期酗酒,加上沒有正常作息,我得上了胃病、高血壓,真是身心俱疲。就這樣,到工程結束時,一結賬,也沒賺多少錢,我真是欲哭無淚。面對這種艱辛的生活,我在想:為什麼憑自己的技能幹活賺錢就這麼難呢?這些國家體制內的各個部門領導咋就這麼腐敗呢?我對此感到很無奈,但別無他法,只能把掙錢的希望寄託在這些領導身上。本以為與他們搞好關係就能為自己以後的發展奠定基礎,卻沒想到這種作法使我徹底地陷入了罪惡的泥潭,步入了絕境。
1992年,我費盡周折在市裡承包了一項工程,預計這項工程能賺到一些錢。正當我雄心勃勃地為工程的開工做準備時,公司領導叫我先給四位市領導每人建一棟私人別墅,並說這是我以後發展事業的機遇,能為市領導效勞,不愁以後掙不到錢,過不上好日子。我滿懷希望,又向銀行貸款,又向親戚朋友借錢,四處籌備資金給他們建別墅。快建好時,上級紀檢部門來檢查,我又花錢為他們打圓場包庇他們。但我的努力沒能使他們逃脫法網,四個領導都因涉嫌貪污受賄被檢查機關依法處置。而我苦心籌劃的美好計劃也隨之泡湯,別墅還沒竣工就被充公了,幾十萬元的債務無處討還,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萬般無奈,我只好把希望寄託在承包別的工程上。為了還債,我幹起了自己從事建築業以來從未幹過也最不願意幹的事情——偷工減料。我把國標鋼材換作次標鋼材,由六根鋼筋減到四根鋼筋,這樣就能減少三分之一的鋼材成本;在使用水泥上我也減料,這樣整個工程幹下來就能節省一部分資金。說實話,每次幹完這樣的事,我都提心吊膽,生怕工程出現嚴重的質量問題,特別是聽說各地出現的豆腐渣工程危害到許多居民生命財產安全的事件時,我更是惶恐不安,時常做噩夢,甚至聽到打雷我都擔心自己會遭天譴,被雷劈,整天活在提心吊膽之中。之後,病痛也接踵而至,高血壓引發的頭暈、頭痛、失眠症等都纏著我,我的身體、心靈都倍受煎熬,感覺自己就像生活在人間地獄一般。就這樣,我在世界的潮流中迷失了自我,在罪惡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工程做到一半時,所屬單位遲遲不按合同撥款,銀行的貸款已無法支付工人的工資,無奈我只好借高利貸。幾經周折,最後才知道工程所屬單位虧空已久,根本沒有實力建設這項工程。工程再次泡湯,我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收場,筋疲力盡的我徹底活在了絕望中。這時,我聽說一個公司承包工程的隊長,因欠下巨額貸款無法償還上吊自盡的消息,我一下子感覺自己也站在了地獄的門口,陷入了絕境中。隨後,要賬的人接踵而來,有的躺在我家床上不走,有的吵鬧、威脅,我在他們面前低三下四說盡好話,真是顏面掃盡。就連最知近的親戚朋友都怕我還不了錢,翻臉不認人,我真是體會到了什麼是世態炎涼。回想自己這幾年的奔波、忙碌不但沒有掙到錢,反而弄得身心疲憊,還欠下了幾十萬元的貸款,我仰天長嘆:「老天爺啊,我活得太苦了!我真不想活了!」
正當我在鬼門關徘徊的時候,全能神的國度福音臨到了我。當我看到全能神的話說:「今天,我既然把你們帶到這一步,便有我合適的安排,有我本身的目的,現在若告訴你們,你們真能有認識嗎?我深知人心所想,人意所願,誰不曾為自己找出路?誰不曾為自己前途著想?但即使人的大腦豐豐富富、五彩繽紛,但誰能料到萬世以後的今天竟會是這樣的呢?難道是你主觀努力的結果嗎?是你奮力拼搏換來的嗎?是你大腦勾勒出來的美麗的畫面嗎?若不是我帶領整個人類,有誰能超脫我的安排而另找出路呢?難道是人的『想』、人的『願意』把人帶到今天的嗎?多少人的一生不能如願以償,難道是他們的思維出差了嗎?多少人的一生是料想不到的幸福、美滿,難道是他們的要求水準太低了嗎?整個人類有誰不在全能者的眼中看顧?有誰不在全能者的預定之中生存?人的生死存亡是來源於自己的選擇嗎?人的命運是自己掌握的嗎?」(摘自《話在肉身顯現·神向全宇的說話·第十一篇》)神的話使我心服口服,讓我感受到人的命運的確不在自己手裡掌握。回想這些年,我一直都在為自己的前途籌劃打算,可是卻沒有一件事是心想事成的。我一心想多掙錢過上人上人的生活,但到今天不但沒掙到錢,還白搭進去不少錢,更沒想到曾經風光一時的我,現在竟落得如此窘迫。為什麼我不斷地為自己的前途打拼,卻又不斷地失敗呢?原來人的命運不在自己的手中掌握,而在於神的主宰、神的命定,不管是福是禍都在神的掌管之中。我從心裡感覺這就是神的話,我不由得向全能神發出呼求:「神啊!以前我不認識你,一味地靠自己、靠勢力走到了絕境,今天才明白原來人的命運、人的生死存亡都在你的手中掌握,我能走到這一步,也是你的主宰命定,沒有這樣的環境我不會來到你的面前。神啊!感謝你把我從死亡的邊緣中拯救回來,使我有了重新生活的勇氣。以後我的人生道路該如何走,我願意順服你的安排。」
之後,我過上了教會生活。在全能神教會,我看到的是與世界截然不同的境地:弟兄姊妹之間單純敞開、以誠相待,沒有虛偽的人情交際,也沒有勾心鬥角、你爭我奪;大家在一起讀神的話語,唱歌讚美神,聚會時弟兄姊妹都敞開心做誠實人,交通自己的經歷、缺少和難處,分享對神話語的領受認識,每一次的教會生活都讓我感覺新鮮有生機。在這裡,弟兄姊妹之間沒有隔閡,沒有猜疑,彼此理解、知心,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釋放自由、輕鬆快樂。同時,神也帶領我明白了自己這幾十年活得特別痛苦的原因。我看到全能神的話說:「在你的心中有一個天大的祕密是你從未覺察到的,因為你活在了沒有光明照耀的世界之中。你的心、你的靈被那惡者奪走;你的雙目被黑暗遮蔽,看不到天上的太陽,看不到夜空中的那顆閃爍著的星斗;你的雙耳被欺騙的言語堵塞,聽不到耶和華打雷般的聲音,也聽不到從寶座之上流出的眾水的聲音。你失去了本該擁有的一切,失去了全能者賜給你的一切,進入了無邊的苦海之中,沒有救助的力量,沒有生還的希望,只是在掙扎、在奔波……從那一刻開始,你就注定被那惡者苦害,遠離全能者的祝福,遠離全能者的供應,走上一條不歸路。……你沉睡在惡者的手中,被那惡者引誘進入了無邊的境地,沒有方向、沒有路標。從此,你失去了起初的天真、無邪,開始躲避全能者的看顧。那惡者在你的心中指引著你的一切,成了你的生命,你不再害怕他,不再躲避、懷疑他,而是把他當作心中的神,你開始供奉他、朝拜他,與他形影不離,與他相互承諾生死。你全然不知你到底來源於何處,為何而生,為何而『死』。」(摘自《話在肉身顯現·全能者的嘆息》)「撒但敗壞人是藉著國家政府以及那些名人、偉人的教育薰陶達到的。他們的那些鬼話成了人的生命本性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撒但的名言,已滲透到所有人裡面,成為人生命了,還有一些處世哲學的話也是這樣。撒但是藉著各國什麼美好的傳統文化來教育人,使人類陷入滅頂之災的汪洋大海,最後因人事奉撒但而抵擋神被神毀滅。」(摘自《基督的座談紀要·怎樣認識人的本性》)原來幾十年來,我在這個世界上摸爬滾打活得疲憊又辛酸,就是因為我接受了從撒但來的生存法則「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有錢能使鬼推磨」「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溜鬚拍馬一事無成」等等,憑這些撒但哲學活著,根本就不知道有神,也不知道人的命運都有神的主宰與安排,就這樣在黑暗的世界中隨波逐流,沒有人生的方向,沒有做人的準則,更看不透這個黑暗的世界就是撒但掌權的世界,到處都是撒但的試探、陷阱與欺騙。在這個邪惡黑暗的世界中,為了掙錢,我學會了溜鬚拍馬、阿諛奉承,幹工程偷工減料,良心一點點被泯滅,人格尊嚴也蕩然無存,在罪惡中越陷越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錢沒掙到,還負債累累,差點走上絕路。想想那個欠下巨款被迫上吊自盡的隊長,不就是這樣成了撒但的殉葬品了嗎?就現在不知每天還有多少這樣的悲劇在繼續上演著。這時,我才明白人之所以走到這個地步都是因為撒但毒素的苦害,也是因為撒但掌權引領世界潮流導致的。想到這裡,我心裡對神充滿了感激,多虧神的憐憫與拯救,將我從黑暗的世界中拯救出來,把我帶回到神的家中,蒙了神的看顧與保守。
一段時間後,面對前來要賬的人,我心裡特別受熬煉,想到那麼多債要還,就又有了包工程的想法,但也知道自己已經力不從心了。這時,我的高血壓病也犯了,我真不知道該怎樣辦。一天聚會時,一個弟兄給我交通神的話:「真正的『信神』的含義是人能在相信神是萬物的主宰的基礎上來經歷神的說話,經歷神的作工,達到脫去敗壞性情滿足神的心意以及達到認識神,這樣的歷程才叫信神。」(摘自《話在肉身顯現·寫在前面的話》)弟兄交通道:「我們既然信神了就得對神有真實的信心,從心裡相信神主宰一切的權柄和能力,把自己的一切都交託在神的手中,最主要的是得學會依靠神、仰望神,去經歷神的作工,尋求神的帶領,不能再憑自己去奔波忙碌了。欠債還錢這是合情合理的,我們得勇敢面對,相信一切都在神的手中,沒有過不去的坎。在這個事上你多多禱告尋求神的心意吧!」
通過弟兄的幫助,我有了實行的路途。在不耽誤聚會、盡本分的情況下,我在附近的工地上打工掙錢來還賬,不再憑自己的能力去打拼了。有人來要賬時,我就實行做誠實人,手裡有多少錢就先給人家,或是莊稼收回來就把糧食賣了還錢,剩下的欠款我就向人家承諾,絕不賴賬,債主也不為難我了。銀行來催貸款時,我就禱告依靠神,把一切交託給神,如果因著欠下巨額貸款要坐監的話,我也認了,這也是神命定好的,我願意順服神的主宰安排。當我憑著一個順服的心經歷神的作工時,就看到了神的奇妙作為,看到神在為我開闢出路。後來國家出台了一個政策,說凡是在1993年之前辦理的銀行貸款一律免除,因這些貸款沒有輸入電腦,有一部分欠款沒法追討。感謝神!我的貸款正好都是1993年之前貸的,這下幾十萬元的貸款全免了,我激動地向神獻上感謝與讚美,心想:若讓我去掙這些錢,就是累死我也掙不回來。這讓我親身經歷到人的命運的確在神的手中掌握,就如神話語詩歌《神無論怎麼作都是為了人》中唱的:「人的命運都在神手中掌握,你沒法掌握沒法掌握你自己,即使人總為自己奔波、忙碌也沒法掌握沒法掌握自己……所以,神無論怎麼刑罰、審判人都是為了為了徹底拯救人,即使剝奪人的肉體盼望,噢,仍是為了仍是為了潔淨人,而潔淨人則是為了人的生存。人的歸宿在造物主手中,人怎麼能自己掌握自己人怎麼能自己掌握自己呢?」
在經歷中,我更加定真了全能神的作工,信心也更堅定了。隨後的幾年裡,我仍是一邊聚會盡本分,一邊跟著附近村裡的建築隊幹活掙錢還債,遇到人性好的福音對象我就給他們傳福音,把與我關係不錯的人也帶到神面前。雖然每天還是忙忙碌碌,但與以往不同的是,我不再憑撒但的哲學法則活著,不再隨從世界邪惡潮流追求掙大錢過人上人的生活,而是在順服神主宰的前提下生活,按神的要求活著,憑真理做人,做誠實的人,做有人性的人,做敬畏神遠離惡的人,這樣做人感覺光明磊落,心懷坦蕩,而且心裡踏實亮堂。漸漸地,我的良心、理智恢復了一些,身體的各種病痛也漸漸消失了。如今我已是七十五歲的老人了,但我身體健康,精神抖擻,欠款也還清了,熟悉我的人都羨慕我,說我是個有福的人。我深知這是全能神對我的拯救與恩待,是全能神將我從死亡線上拯救了回來,使我絕處逢生,找到了人生的方向。經歷中我真實地感受到,沒有神的帶領,人只能被撒但苦害、吞吃,只有全能神能拯救人,只有全能神發表的話語才能帶領人脫離罪惡的捆綁活出真正人的樣式,人類只有接受全能神所發表的真理,順服、敬拜全能神才能過上真正幸福的生活,才能有好的前途與歸宿!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